1977,我破碎的大学“梦”


1977,我破碎的大学“梦”


阿痴

恢复高考的消息,象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也吹动了我的心。我既兴奋又惶惑,兴奋的是,高考制度
的恢复意味着国家的教育体制回到了正轨;惶惑的是对我个人而言,上大学就意味着告别中学生活,
告别青春年少。我始终有某种“中学情结”,中学生总是那么清明澄澈,那么朝气蓬勃。在我当时
的心目中,大学是研究学问的象牙宝塔,大学生则都是些半老不老的学究,我总把他们跟刻板、迂
腐、老成、暮气诸如此类的词汇联系在一起。这些希奇古怪的想法是怎么来的,我也说不清。反正
直到现在,我依然乐于翻阅儿子的那些初中课本,乐于跟他一起背课文、演算习题,乐于见到跟他
相仿佛的那些好似无所不知、其实懵懵懂懂、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年。

尽管有种种惶惑,“大学还是要‘考’的”,因为大家都想考!!文革前,大姑就跟我们这些侄儿
侄女许诺,谁考上大学就奖励谁一块上海牌手表。66年大哥已经拿到了高考的准考证,第一志愿是
北京大学,凭他的实力考取应该没有问题。大哥和大姐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聪明的,大哥人长得也
英俊,吉林市话剧团曾相中他,让他去当演员,当然不能去!文革风暴一起,大哥的大学梦告吹,
不过一块崭新的上海牌半钢手表还是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带一笔,大哥曾是二中叱咤风云的红卫
兵头头之一。)

出乎意料的是,想考还未必就可以考呢!新精神下来了,在校生必须通过测验才能报名。怪只怪我
们那里规定八岁才能入小学,怪只怪我生日太小。入学前两年,母亲年年领我去师范附小报名,人
家就是不收,不然我这会儿不就是毕业生了吗!

为了应付测验,我所在的二中办了个补习班。可气的是,补习班只面向教职工子弟!真是“新时期”
有新时期的不平等!测验由各区组织命题(二中在船营区),两张卷,数学一张,理化一张,总分
必须达到120分才能取得参加高考的资格。测验成绩出来了,惭愧啊!我现在脸都在发烧:数学65,
理化只得了18分!总分区区83,我的名字在二中在校生预试排行榜上居然列第一!那些教职工子弟
就别提了,更不争气!打那以后,学校总算意识到靠他们那些子弟兵不行。

就这样,我万分遗憾地没能通过这场“资格赛”,万分遗憾地没能跻身“伟大、光荣”的“七七”
行列。不然......,不然会怎样,各位有闲心的话,可以联系今天的坛子充分发挥想象力。:-))

我的设想与“今天”无涉:如果当初二中让我们参加补习班,那么我一定能通过资格考试;如果我
通过了资格考试,必定能考上大学。这样想是有道理的,比我大六岁的二哥那年参加了高考,只在
文革期间上了两年初中的他,竟然通过了体检线。可惜他志愿报得太高--第一志愿吉大历史系,第
二志愿吉林师大历史系,结果哪儿都没戏。我比二哥不强多了吗(就学过的课程而言)?嗨!这也
是该着吧!“宿命”?“缘分”?Who knows?!

第二年的高考,对我来说又是 a total fiasco!我没能进入我最向往的学府,从此一蹶不振!

2003.1.27


| 吉网主页 | 校友论坛 | 吉大主页 | 与我们联系 |

Copyright @ 2000 All Rights Reserved - juoa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