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杯时左手竟有些发抖,眼里精光一闪,满眼透者贪婪,
透者企盼。还有一些复繁的,我竟不知何以形容。心中一振,
心里便有了主意:“孔乙己!”。我猜他是个尤太人,说不定
还是个鳏夫。因为他的鼻子形状和不很整齐的西装。
“孔乙己”接过这杯后并未喝,而是闭了眼睛,在杯上深深地
吸口气,眼睛张开复又闭上,轻轻唏一口。腮上鼓动一阵,喉
咙一动,咽下第一口。分明是一声四字经轻轻地从他嘴里挤出
来。“孔乙己”终于眼睛张开,带着几分歉意:“喝黑的?”
他慢慢地把眼光对准了我的杯子,漫不经心地问。
“是,是decaf的。”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杯口上深深地吸
气,闻。浓郁,辛辣之气迎鼻而来。咭在嘴里即苦且烫,用力
咽下喉咙,一股浓烈直冲腹底,热辣辣。舌底,胃中象是被火
山熔岩凝住一线,半天不去。嘴里的残余终于散发出来,淳厚
苦香。忍不住一声“好”字叫出来。
他不无得意道:“这里的咖啡是附近最高明的。”
两人话题开始漫无边际,后来就围着咖啡转。多半是他讲我听。
记得较清楚的是一段关于咖啡的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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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从阿拉伯人盗到种植咖啡的秘诀,后被新移民带到南亚,
澳洲。新西兰人和印尼人争端由此而起。调解使却是风流倜傥
的一位巴西军官。
就见此人左推右挡,三下五除二把两面摆平了。随手又送了总
督大人一顶大绿帽子─居然给他钻到娥娜多姿总督夫人的玉罗
裙下了。
任务顺利达成了,大家一起为军官践行,以总督夫人款款情深
送上一束花收场。而他最终的任务也就达成了。巴西,靠这一
束情花神鬼不知觉地成为今天咖啡第一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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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Columbian变成了Columcian,我笑着指给收款小姐看。
收款小姐看了一阵,如梦初醒,笑谢着看我们走出门去。
附记:同一咖啡馆后来又去了几次,第一次的印象最深。那天
要的大概是French Roast一类,闻起来有点象Starbucks 的那
种coffee ice cream。
我至今仍保持着咖啡先闻后喝的习惯,想来贪婪的样子也和
“孔乙己”相差不远。从那时起,胡子也就不太喝香料咖啡了。
7/31/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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