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得小时侯，爸爸为了鼓励我们学外语，给我们讲了一
个故事：清末有一去欧洲的留学生，只会几句英文。船
上菜谱中只认识“牛排”一词。结果去欧洲的路上，吃
了一个月的牛排。

这里出生的孩子，英文都讲得很好。中文反倒成了“外
语”。两年前准备全家回国探亲时，想起爸爸讲的故
事，便对孩子们说：你们现在应多练习讲中文，在中国
出去吃饭时，每个人要点自己吃的菜。不会讲中文，那
就只好挨饿了。

到了回国那天，在温哥华转飞机。我对孩子们说，现在
吃午饭，谁想吃什么自己点。儿子听了之后把我拽到一
边悄悄地问，他们这里是讲英文还是中文？

(二)

两个孩子去一所周日中文学校学中文。学校每年接近期
末时，总是要举行中文演讲比赛。演讲时除了正文之
外，还要先做自我介绍。讲完后还要说，“我讲完了，
谢谢大家”。也许还是年龄太小吧，孩子们总是忘记说
最后这句。所以我们帮孩子们准备演讲时，特别强调背
好这一句。直到孩子们把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比正文
说得还标准。

演讲比赛后，我们决定趁热打铁，鼓励孩子们在吃晚饭
时多练习说中文。有一天吃完饭后，女儿问，May I be 
excused? 太太说，你想一下，这句话中文怎么说？女
儿想了一下，然后字正腔圆地说：“我吃完了，谢谢大
家”！ 

5/3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