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读书之初─兼谈其它

在Canadage的督促下,也来写点怀旧文章。对我来说,好像小时候大部份时间都是蒙着头,捧着本书在读,读的当然是“闲书”。有新的看新的(新是指我没看过的书),没新的复习旧的,一本书翻来覆去的看,看得眼泪汪汪,看得仇恨满腔。什么“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女不看西厢”,一概不管,都看它个不亦乐乎。就这样,读着轰轰烈烈,悲壮缠绵的故事,过着平平凡凡,微不足道的生活。

从小爱看小人书,先从60本“三国演义”看起,至今忘不了长板坡,风仪亭。最害怕看的是马头下挂的那些个“首级”。 还爱看“岳飞传”,从“岳飞出世”,“枪挑小梁王”一路看到“风波亭”。 不爱看的是“水浒”,因为觉得图画的不好,而且好像前后画的不一致。虽然这样,但除了“宋江杀惜”之外都看了一遍。 “尤三姐”加上“茶花女”,,, 看着看着慢慢也知道了点历史和风土人情,特别看到朱元璋收复北京城,那时叫“大都”。 去年在这里的“中国图书节”上看到一套新出的“水浒传”小人书,人物精致了不少。给儿子买了一套。可回家一看,大失所望,文字之现代和荒唐,让人反感。大叹“文字不古”。 但看古书多了,受“封资修”的毒害太深,留下了后遗症:头脑简单,直来直去。顿不顿就义愤填膺。也许头脑生来就简单,为什么别人不是这样呢?但不能否认也带来另一面: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佳句如此你不想见景生情都由不得你。 “时来时白丁横带,运退时刺史当稍”一种宿命观逼着你做好事不敢做坏事。

认识些字后,开始读“大人的书”。记得完整读的第一本短篇小说是“瑞云”。当时还不知道“瑞云”是从“聊斋”里改编来的。长大后读了原汁原味的“瑞云”后,觉得很亲切。尤其是蒲老先生结尾 “天下唯真才能为多情。”的这句箴言,至今难忘。 诚哉斯言! 不信你就看看 CANADAGE, 霍林河, 方周, NOBODY, 小家伙(朋友),老椰子。。。的其人其作吧。 虽然后来又看了很多短篇小说,影像最深还是浩然的“绿洲集”(因为我自己买了一本)。他的“七月槐花香”内容忘了,题目没忘,尤其是晚饭后走在那排飘散着花香的小树旁,心里总想起七月的槐花香来。

读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是“林海雪原”。神奇的林海,茫茫的雪原,多么令人向往。于是来到了林海雪原的故乡──长春。 遗憾的是一直没有见到真正的林海和雪原,但领略了东北的严冬,看到了松花江上的“雾淞”。 Most Importantly, 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若是重过大学生活,暑假一定不回家,找几个同学组成一个“小分队” 到深山老林里去“访贫问苦”,“野营拉练”,至少可以看看林海。坐坐夹皮沟的小火车,参观一下“威虎山”遗址,顺便去看看侦察英雄杨子荣的墓,该多好。(中学时,买的一个笔记本中的一个插页就是杨子荣墓)。遗憾呀,遗憾。 前几年看到报上说几个东北人到上海找到当年扮演“杨子荣”后来开餐馆的童祥苓,告诉他杨子荣的墓要被拆掉了,因为他的级别不够。若是真的,该道声:“哀哉”吧!

读的第一本诗集当然是“毛泽东诗词”了。文革时正上小学,把“老三篇”,“毛泽东诗词”背个滚瓜烂熟。还找了一大堆不同版本的注释来读,从中学了不少典故,词牌名。(从此对其它人的诗词开始感兴趣)。自以为30年不忘,可以“活学活用”。谁知98年春节圆明园有个猜谜语活动。我们去时已经是尾声了,只有少量的谜语字条还在风中摇曳。其中一条是: “天上才数日,世上已千年。” 打一句毛泽东诗词。当时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什么。回家的路上一惊:那不是“人生易老天难老吗。”吗?!

读的第一本外国小说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丽达说:“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为什么不是灰色的呢?像钢铁一样的颜色。” 钢铁是灰色的吗?一直纳闷到今天。 “我们本来是可以的,但。。。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 有情人难成眷属,中外一样。现在最想忘掉的是保尔那句“激励了2。5代人”的名言:“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一想起便寝食不安,却是总是挥之不去。总的来说,外国小说看的相对较少,不象Nobody 那么多,所以思想有点 old fashion, 不那么sophisticated。那时虽然读过“飘”,却老问自己“白瑞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所以我想:我和我那个时代爱看书的人的读书轨迹如出一辙。

不是吗?很想听听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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