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r in Shan Dong

系列感受

（一）感受历史

（二）感受伟大

（三）感受平凡

(四) 感受现实

（一）感受历史

Michie Tavern / Monticello / Ash Lawn – Highland 访问记送走了严寒和阴雨。迎来了孩子们的春假。15日，我们又一次远行佛吉尼亚，拜访美国第三任总统Thomas Jefferson的故居 —— Monticello，这是我们多年的愿望，也是我们近几年来第三次佛吉尼亚行。前两次是访问位于Mont Vernon 华盛顿总统的故居以及参观位于蓝岭山脉世界上最大的地下溶洞 Luray Caverns。 Monticello，意大利语“小山”，在佛吉尼亚的 Charlottesville 边儿上。Monticello 坐落在山顶，是杰弗逊把他儿时玩耍的山头削平后先后用了40年的时间修建，改造起来的庄园/种植园。在离 Monticello 两英里处的另一个山上，曾是美国第五任总统梦露的山居，是杰弗逊为他的好友/学生梦露选定的离任后的住所 — Ash Lawn - Highland。我们最先去的是Monticello附近的Michie Tavern。从1784年起，Michie Tavern就是一家餐馆，真正的老字号。食谱则是200多年一贯制。我们决定排队进去感受一下历史。餐馆外面漆成白色看着还行，里面则极其“原始”，猎户老常家的模样，可能要的就是这样。老式的壁炉，墙壁和房顶的原木都被虫子咬的斑斑驳驳，墙壁上每根原木之间的接缝有四指宽，白花花的。食物更是简单：玉米面包，煮豆角，煮西红柿，煮豆子（不知名），炸鸡，甜菜，土豆色拉。铁盘子，铁缸子。我们边吃边打量着四周。顺便向那个上上个世纪打扮服务员打听杰弗逊是否来此就过餐？她笑容可鞠地说，她真的不知道，但听说杰弗逊的姐姐（妹妹？）来过。还告诉我们这个房子是杰弗逊的父亲盖的。一顿饭就在东张西望中吃完，味道不敢恭维，但那玉米面包实在是好吃。出了餐馆，在附近的printer market 里看到了美国各个历史时期的纸币，包括南北战争时期南方政府的纸币。其印刷术实在不怎么样。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珍贵的2美元的钞票！钞票上的人物当然是杰弗逊总统了。他脸上的表情下面再谈。

（二）感受伟大
终于到了我们最崇拜的总统（1801--1809）——杰弗逊的故居Monticello的山脚下。环顾四周，山色青青点缀着几树紫花，连绵起伏的蓝岭，阳光灿烂，人间四月天。虽然是星期二，来参观的人还是很多。买了门票，乘专门的旅游车上了山后，被告之要等 2个小时才能进屋子里面参观。我们先去参观了菜园。种菜是杰弗逊最热衷的活动之一，倾注了他孩子般的热情和大量的心血。菜园里留下了他和外孙们的劳动身影和幸福时光。可惜此时是播种季节，有说明：当年的丰收时节，菜园的品种高达 250种！我们还看到了两处果园和葡萄园。杰弗逊爱喝葡萄酒，顿顿饭离不开。顺着红砖小路，我们去瞻仰了杰弗逊的墓地。那是个家族墓地，四周围着铁栏杆。左侧是他的后代们，墓碑较新。右侧是老一辈人的安息之地。有的墓表面的水泥都掉了，露出里面的砖。杰弗逊的墓碑是他自己设计的，他和他最亲近的4个人就长眠在墓碑之下。周围是其他亲人，都是那么简朴。墓碑似曾相识，原来跟DC华盛顿纪念碑一样，但低得多。碑文也是杰弗逊自己写的： “Here was buried Thomas Jefferson, Author of the Declaration of American Independence, Of the Statute of Virginia for Religious Freedom, and Father of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Mulberry Row，这条路是当年铁匠铺，木匠铺，，，，，，所在地，也分布着奴隶们当年的住所。现在已经都不见了踪影。杰弗逊一直提倡“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他的种植园是真正的多种经营，全面发展。他的庄园生产钉子，工具，制造家具等等。不但自给，还出售。 Mulberry Row 路边上的另一座墓碑吸引了我们，原来是一对名叫列维的犹太夫妇的墓。墓碑上写着他们买下了杰弗逊的Monticello。经营了70年后，他们的后代们为了感谢杰弗逊给予人民宗教信仰的自由，将Monticello捐给了杰弗逊基金会，让后人们赡仰，他们认为杰弗逊应当有此殊荣。这样使Monticello 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壮哉！列惟夫妇和他们的后代！尽管每隔10分钟一批参观者，真的等了 2个小时才轮到我们。年轻的解说在门口对我们一行20来个人说了一大堆话，只有一句让人永远难忘，那就是：尽管杰弗逊的一生多姿多彩，当过总统，但他最喜欢的title是：FARMER。关于杰弗逊，有说不尽的话题。我呢，只简单谈点参观所见，新闻旧闻，加点胡思乱想。首先，我觉得称杰弗逊为建筑学家一点也不为过。他的作品除了美国的国会大厦，还有佛吉尼亚大学，再就是我们就要步入的 Monticello。门口是4根很气派的罗马石柱，头顶是他自己设计的“温度记”。一进门厅——印地安厅，在解说的指挥下，我们转过身看杰弗逊自己设计的挂在门上方的大锺。可惜他先设计锺，后盖房子，结果钟摆太长，只好扯成一个“八”字，伸向两侧然后再垂下来。大家一笑。印地安厅里的布置，就像一部西部探险博物馆。左侧的墙上全是杰弗逊收藏的印地安人的工具，服饰等等。右侧是克拉克和刘易斯给他带回的 horns of elk 和鹿头的标本。正面楼梯的栏杆上挂着两张野牛皮，上面画着一些战斗场面和地形河流图。一尊杰弗逊胸像摆在墙边，脸上的表情在2 美元上看到过 —— 有忧虑，有期盼。因为正是在那个时期杰弗逊派了克拉克和刘易斯探险西去，他每天都在思念他们，担心他们安危，有时就坐在这个厅里。艺术家用雕朔表现了出来。今年是克拉克和刘易斯的探险200周年，在Monticello礼品店里有很多关于他们的书和纪念品。我想杰弗逊一定会为印地安人后来的不幸而悲伤。因为他是当年极少数肯主动与印地安人交流的白人。在他当总统时，就曾访问过印地安人，尊重他们的人格和文化。面对着花园，宽敞高挑的大厅里，有许多珍贵的收藏。这里是家庭成员的主要活动场所，墙上到处是油画。华盛顿油画的下面是杰弗逊的外孙，外孙的脚下是衣衫华丽恶俗的法国皇帝路易，就那个吃一顿饭都要好几百个人伺候的皇帝！杰弗逊出使过法国，但不喜欢法国。他说：美国不要 royalty。华盛顿的对面的墙上是极其恐怖的一幅画：一个女人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的是 head of John the Baptist ! 如果是晚上，在烛光下，可以想象是怎样的毛骨悚然。还有他崇拜的巴赫，牛顿等人的画像。也有他不崇拜的拿破仑的半胸像。可以说杰弗逊是个设计师和发明家，他的办公桌是自己设计的，还发明了转椅。他甚至设计了整个屋子里的窗饰。我们参观的一间客房里，杰弗逊是这样设计的：屋顶是八边形，落地窗上有三个窗子，每个都可以垂直打开。根据季节打开其中一个，就有暖风/冷风吹来，天然的空调。他发明的 dumbwaiter 直到现在还在美国使用。称杰弗逊为作为学者也名副其实。他精通7国语言，喜欢读原著。他的文学才华，举世公认，洋洋大观的<独立宣言>就是见证，当时他只有33岁。为了方便，他的办公室和卧室相连。他每天不停地读，写，直至深夜。他曾拥有大量的藏书。他写信给亚当斯说 “I cannot live without books.” 可惜他的藏书被烧过两次，其中一次是他捐给国会图书馆的书，被入侵的英国人烧了个精光。另一次被谁烧了？我只顾看他的书架，没听清。他的另一部分藏书捐给了他的母校威廉马丽大学。我们所看到的图书室的藏书只是7000余册中的一部分。书上一定留下了杰弗逊的手印吧？离开图书室时，我忍不住偷偷地，轻轻地摸了摸杰弗逊的几本书，跟杰弗逊“握握手”，感受伟大，感受书香。称杰弗逊全才也说的过去。一个法国人在1782年曾说过：杰弗逊是一个；“musician, craftsman, surveyor, astronomer, natural philosopher, jurist, statesman。” 但好像并没有全面概括。他的脑子太好了，配上一头红头发，人称“红狐狸”。天资好，又爱学，两年就从威廉马丽大学“毕业”。他对学位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想证明他足够聪明，自己给自己毕了业。他喜欢音乐，会拉小提琴，儿时每天练习四个小时！可惜我们没见到他的小提琴。他喜欢研究植物，动物，昆虫，，，，，，喜欢做实验。他使美国用上新的，简单的货币系统，脱离了英国的模式。他的一生充满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他究竟是个样什么人呢？这样的全才也许世界几百年真的出一个！杰弗逊也是个奴隶主。尽管他奉信人人平等，也一直想解放奴隶，但这不是他的时代能完成的大业。他对奴隶们相对说不错。他拥有奴隶，但他反对买卖奴隶。他还没当总统时，就禁止了从非洲贩卖奴隶到佛吉尼亚。后来，他给了七个有一技之长的奴隶自由，因为他觉得这几个人能够自立。其他的奴隶？他担心这些人能否在外面白人的世界里生存？他去世后，因为负债，他的奴隶们难逃被卖的命运。但女奴海明斯是个例外。近期参观 Monticello，不可避免的要谈到杰弗逊和海明斯的罗漫史。他生前不乏政敌，身后又多了个迷一样的传奇。我们想寻找海明斯的影子，可惜奴隶们的住所早已不存在了。我猜海明斯一定是个美丽，善良，温顺的女人吧？最后谈点与伟大不沾边儿的话：我觉得杰弗逊很喜欢粉红色，到底“红粉知几”？我说不上，反正是深深的，很好看的那种。要是霍林河去就好了。杰弗逊的卧室里简简单单的窗饰是白地儿粉红花色，与窗子下面的椅罩相同，床罩也是粉红色的。室外两侧长长的deck漆成红中略带粉，配着白色的栏杆，在蓝天白云下，茵茵绿草上，悦目，赏心。

（三）感受平凡 James Monroe总统（1817 -- 1825）的名气比起玛丽莲梦露女影星来小多了。他的故居前也是门庭冷落车辆稀。尤其和人来人往的杰弗逊的Monticello相比。我们顺着山路开到故居前一看，普普通通的一幢房子。门口没几个人。甚至连正式的门票都没有，只用一张两寸宽的收据来充当。惨淡经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梦露离任后从1799年至1826 居住在这里。故居目前是威廉马丽大学的财产。我们进了房子的正门，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参观者和一个解说。总算还有个解说！房子不大，房间也很小。客厅，餐厅，卧室都不大点儿。房子里面的陈设也很一般，虽然一般，但是里面的东西大多数是从法国，英国买的。主要因为一是梦露喜欢法国，跟杰弗逊相反；二是当时的美国连个像样的镜子都制造不了。墙角的钢琴也是破旧不堪，英国货，上面写着No.79 Cornhill，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整个家居环境来说比杰弗逊家更生活化，平民化。参观者能切实能感受到当年小房子的客厅里，女客们喝茶聊天，男客们谈政治打扑克的情景。茶几上摆了茶具和一个装糖和茶叶的匣子，还上锁 —— 解说员说，那时茶和糖都很贵重的。但主人是美国退休的总统呀，我们感受到一种斗升小民般的平凡。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伸手可及，使参观者与历史和历史人物那么接近。虽是陋室，名气也不大，但是迈迪生总统夫妇来过，杰弗逊来过。平凡的世人们也多多少少的来过了，包括来自大洋彼岸的我们。梦露家的客厅里有两幅画像上的人物值得一说，一个是约瑟芬的女儿，她是梦露女儿的好朋友。另一个是约瑟芬成年的儿子。就是这个约瑟芬后来成了拿破仑的皇后。拿破仑也送了梦露一尊他自己的胸像，为了感谢梦露帮助他成交路易斯安娜州。拿破仑喜欢送自己的胸像，就像当今的名人喜欢签名一样。胸像是乳白色，摆在窗子边上的小几上，伸手可及，面对着墙上约瑟芬的两个孩子。拿破仑的胸像面目俊美，性感的嘴和下巴。看上去不象个爱输出战争的人，到更像个传教士。当众人都离开后，我真想摸一摸“拿破仑”那一头“柔软”的卷发，但还是忍住了，没敢造次。主人卧室旁边是梦露的另一个女儿的卧室。这个女孩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在白宫举行婚礼的总统的孩子，白宫里面现在还有她的画像。在主人的卧室里，解说递上梦露夫人和他的两个女儿的画像。他的儿子很小就得百日咳不治。他漂亮的夫人和两个女儿会花钱懂享乐，搞得梦露破了产，变卖了房子，最后一文不名，无处安身。不得不住到定居纽约的女儿家里。对喜欢独立的美国人来说，也算一种屈辱吧？唉，平凡的老人！出门绕到后面参观了他家低矮，沉闷的厨房。各种工具的简陋，让人难以置信。严寒酷暑，可以想象当年那些奴隶们干活时的艰辛。梦露曾经想把美国的奴隶们送回非洲，还真送回去了一些，成立了一个非洲国家 —— 利比里亚，这个国家的首都 Monrovia 就是从梦露的名字迩来。在厨房门外，寂寞地长一棵无花果树。解说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说，以前那里经常有孔雀自由地出没。我们后来参观他家的家禽时，居然发现 5只孔雀和几只鸡关在一个小棚子里。他家的孔雀也“落魄”至此，让人感叹，这次感受到的是无奈的平凡。

(四) 感受现实（完）

要回家了，也回到了现实当中。就这么跨越了近 200年的时空？回家的路山峦起伏，车轮滚滚。太阳还没落，月亮已东升。一路上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我十分不解，人们为什么大老远的来到 Monticello，不顺便参观一下Ash Lawn - Highland？当年杰弗逊是骑着马去看望他的好朋友，如今山路弯弯只是 5分钟的车程。同是总统，但他们的故居，知名度，以及现代人对他们的了解相差是如此的悬殊。虽然梦露第二次竞选连对手都没有。世人如今乐道的也只是：他们最后都是一文不名，都逝世于7月4号。我们本来还要参观佛吉尼亚大学，但充当“指路人”的我，傻乎乎没看比例尺，又只顾说话，错过了进Charlottesville 的路口，没兴趣返回，只好作罢。否则看看杰弗逊的另一处建筑珍品 —— 佛吉尼亚大学。杰弗逊79岁才开始“毁家”兴学，热情不减当年，陪上人力，物力建成了佛吉尼亚大学。结果破了产，也陪上了方圆5000英亩的Monticello，留给他的后代的是累累债务。杰弗逊使美国的国土增加了一倍，自己却在去世前的两年被迫卖掉了生活了60年Monticello，died penniless。说来话又长了，打住吧。但是必须说的是：杰弗逊留给后人的是精神财富。饮水思源，他故居门前不尽的来访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来美国后访问过不少“古迹”，其中包括费城的 City Hall，当时的先贤们就是在那个临时的“白宫”里，在《独立宣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们由衷地赞叹美国人民把自己的文化遗产保护的这么好，谁说这些文化遗产不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 Monticello 是美国唯一的被联合国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可惜的是人类在创造历史的同时，又在毁灭着自己最珍贵的历史遗产。罪过呀，罪过！又路过华盛顿DC了，再一次提醒我们，换了人间。我们全家一致认为杰弗逊是美国有史以来最聪明，最多才多艺的总统。女儿补充道：威尔逊总统也很聪明，他是美国历史上唯一的博士总统。我觉得应当写进此文中，因为威尔逊还当过“红区”的“区长”呢！（完）谢谢阅读。 2003/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