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随感—HAPPY Birthday?

小时候眼巴巴地盼着过生日, 盼着吃几个煮鸡蛋和一碗热汤面条荷包蛋。 十几岁
了, 更盼着过生日, 盼早日达到婚姻法规定的年龄, 也许能娶上媳妇儿:),  作一
守法公民。 77年18岁时填表考大学, 上了大学是好事, 可也把别的好事儿给耽误
了不是:)。 二十几岁的时侯, 媳妇儿没娶上, 信心还有:), 那时候愣, 对过生日
也不太在乎。过就过, 长就长, 三十怎么的? 三十我就"而立"了。 说不定还能成
就点什么。可到了三十, 不但没立起来, 书都没念完。 那"癖爱吃地"还在那儿
"Expected", 二老板比我还小, 回想起来, 好像当时多少受了点刺激。 

不过希望还在。 老夫子说三十而立, 是因为那时候人的平均寿命短, 三十不立就
没多少机会了啊!  如今寿命长了, 我粗略折算了一下, 现在可放宽到四十而立。 
青年谱的边缘不也展宽到45了吗? 还有希望。只要有奔头, 咱就有干劲儿。 拿了
个"地割瑞" 乐颠颠地"横行"千里(由东向西横着走:)) 去"跑似盗"。 可没想到上
班的第一天, 就让我心口着实堵得慌, 让我考虑退休计划! 什么计划? 退休?  俺
刚刚"而立" 还没站直呢就就就就就要退休啦? 这是什么世道呀? 没脾气, 退就退
吧:)。还好, "跑"了三年没累死也没被抓到:)。 三折腾两折腾, 总算在放宽后的
而立之年之前有了"立"锥之地。 又死活赶在"而立"那年, 拿到了"甜妮儿"。算是
对俺那受伤心灵的一点安慰。 可那年, 俺死活不想说四十了, 一事(大事:))无成, 
我怎么就虚度四十了呢? 啊? 平下心来想想, 较劲也没用, 都是些没办法的事儿, 
让它去吧:)。 

可"而立"以后这几年, 光阴似箭, 箭箭穿心呐:)。 尤其在学校, 数着周过日子, 
一周接一周, 一个"可瑞斯莫斯"接一个"可瑞斯莫斯", 拦都拦不住:))。最可气的
是那生日也跟着凑热闹, 一年一个, 送走了又回来, 还挺缠绵地,  根本不理会你
那"眼角眉梢都是恨"呐!:) 生命的残酷也算是开始有了体会。回到主题, 这"HAPPY 
Birthday" 四十以后还适用吗(以后当了人瑞又当别论—机会太小)? 还HAPPY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 可不仅仅是年龄上的事, 说玄一点, 涉及到一个千年主题---人
为(了)什么活着? 俺没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胸怀, 但也得逞强说句大话—"人为希
望而活着", 更俗一点—得活得有盼头。 

小时候盼着早点离开父母离开家, 自己去闯荡, 后来又盼着自己有个家, 再后来
是盼着把父母接到自己家来。 小学时盼着毕业上中学, 高中时盼毕业下乡(我是
真的盼下乡, 那是我当时能看到的上大学的唯一一条路)。 下乡两年多, 再苦再
累都没在乎过, 因为有盼头, 看着别人在大学校门前带着校徽的照片, 口水直流
(现在"老"了流口水, 就是那时落下的毛病), 盼有朝一日咱也捏那么一张, 灿烂
一下。上了大学还盼着考研究生。上了研究生后又盼结婚, "盼儿女", 盼着毕业
有工作, 多挣点钱孝敬父母和姥姥。 然后是盼出国, 盼团聚,再盼念书, 再盼毕
业, 再盼有工作(当然,中间有很多只能盼不能说的, 只好略去:))。 一溜十三遭
折腾下来, 所谓帽子(不大, 凑和), 位子(不高, 还稳), 车子(不奢, 挺酷), 房
子(不阔, 能住), 票子(不多, 够花)都掏登到了, 该盼什么了呢? 盼退休? 盼着
春眠不觉晓,“夏云多奇峰”? 还是盼着天凉好个秋, “冬岭秀孤松”?  盼着夕
阳无限好, 感叹只是近黄昏? 那岂不是盼来盼去盼来一个透心儿凉, 昂夯昂夯透
心儿凉吗? 

当然, 你可以盼夫妻白头偕老(那玩应儿是盼的吗?:)), 盼儿女有出息。 可孩子
们长一岁, 我也长一岁,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长的比例小:)。可我们自己呢? 就
这么交代了? 尤其是我这人, 信奉儿孙自有儿孙福, 并笃信下一代会比我们过得
好。 每每只欣慰于他们的成长过程, 满足于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对儿女没有太
高的要求, 自然也没抱那么高的期望。那到底该怎么办呢？说句心里话, 由于惯
性作用, 这些年俺虽然总是自己给自己加点压力, 让自己活得"充实"一点, 还不
至于饱食终日, 无所用心, 但明显觉着"上进心"不如先前了, 原因就是没什么大
盼头了, 没有"惑"了, 没有什么东西在朦胧之中让你心跳, 血流加速, 让你去憧
憬, 去折腾, 去实现。可那生日却一个接一个给你送秋波, 瞟眉眼, 招小手, 把
你使劲往半个世纪里哄, 你能Happy吗? 是不是多少有点”烦”:)?  有时想，出
国也许是个错误，不然总有一个实现不了的共产主义大目标让你盼着，“激励”
着你。多充实！

女儿天生爱吃糖。 有次我跟她说: "一串葡萄有酸有甜, 有种说法, 先吃酸的人
总有希望, 先吃甜的人总有回忆。如果你有一堆糖, 有好吃的有不好吃的, 你先
吃那种呢?" 女儿马上好奇地对着我说: "Daddy呀, 糖还有不好吃的吗?" 说得我
默默无语。 回想起来, 生活绝不是一堆糖, 尤其不是女儿的那堆糖。 生活倒有
点像一串葡萄, 只是两头酸中间甜, 小时候吃着酸的可有希望, 到老了也吃着酸
的却只剩回忆了:))。 

是不是HAPPY Birthday, 就得看这串葡萄吃到哪儿了? 你说是不? 我那串吃到哪
儿了, 还得再品品:)。各位看官的那串葡萄又吃到哪儿了呢? 是在希望着, 回忆
着, 还是甜密着? 您可知道?:))。 

午饭的时间到了，想想炸鸡撒拉会有的, Coke果汁也会有的, 所以每天的盼头还
是会有的:))。 何不在四十以后去感悟一下“平平常常，从从容容”的真实生活
呢？所以，还得祝读到此文时过生日的人，尤其是四十岁以上的朋友，生日快乐！

(:------Life Is Short, Be Happy， 生命苦短，求乐勿忧------:)

 

12－16－2002

 

 

附：随感之随感

昨晚好歹吃个几口饭， 便又开始“习惯性”发呆。碌碌无为又一年， 不只是痴
长一岁， 眼瞅着这“阳历年”又要来了。到了写元旦社论的时候了。刚一拿笔，
完那！当年的“嚎气”没了半点儿。“一座座火山爆发，一顶顶皇冠落地，整个
资本主义世界风雨飘摇，再也找不到一块帝国主义安定的绿洲了。”这话是再也
说不出来了。想如今还在这风雨飘摇的世界里“苟延残喘”，不觉悲从中来，想
这一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朝辞夜归，辛辛苦苦为谁忙啊！“冥冥”之中，
伴着两行老泪，便跑到大槐安国里去了。在那里遇见了几个“小鬼”，拽俺的小
腿。醒来蹦到坛上一看，果不其然。 

前天胡乱写了个随感，本想为坛上的老家伙们抒抒“胸意/兄意”。 想来坛上多
是些豆腐嘴刀子心的网（妄：））人，“赔”上几句好话，鞠两滴同情泪，亏不
了什么。没想到哇，关键时候，谁也指不上。不说也罢，还都成了刀子嘴刀子心
的徒啦：）。看来人家都比我有盼头，心比我跳得勤（千万别心律过速：）），
血流得也快（别是高血压压得吧？：））。 

你说那小兵，还亲戚里道的，当这么多人面磕趁俺。遥想“小乔”当年，她往老
乡家炕上盘腿一坐，抡起大海碗吃酒的那份潇洒都跑哪儿去啦？不说俺“心眼儿”
小吗？ 等有朝一日我到了红区，非得挟嫌报复，等着到桌子底下反思去吧：）。 

还有那Nobody更能整，说俺又不知“愁滋味”了？还就他知道？整年价“革命的
小酒天天醉，喝没了body喝坏了胃”，莫非都是借酒浇愁不成？最近还要学习白
求恩，不远千里，来到美国来喝，想必还要转到“五台山”，了断那万根“烦恼
丝”吧？：） 

没想到那逍遥老弟（表现不好，把他贬成老弟了：））也跟着溜缝儿。“霎目”
的本事不减当年。不老老实实的呆在观里修身养性，“坐立不安”的跑到外边来，
还打算冒充“和尚”站在河边等机会咋地：）？与小兵同样处理，有机会与侠女
合谋，“坐立不安”都让他没机会，
躺下！（反正说大话不上税：））。 

那歪嘴开心果更是样银失望。本以为神交已久，心有灵犀。没想到数他最很，还
要“从头数落到脚”，俺本来就已体无完肤， 他还要“旧伤痕上再添新伤痕”， 
最毒妇人心呐，难道他是个MM：）？（坛上女士千万别生气，俺是让他气糊涂了，
难得糊涂一回，见谅：）),就说那头, 那“根根青丝/情思”大多数已离我而去，
那脚就更是哪壶不开提那壶了（涉及个人隐私， 不能提：））。中间？ 向东头
老范看齐，还用再说吗：）？ 

本来拽两下小腿是“水下”的事儿，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再胡说了，耽
误大伙的时间， 祝大家都有盼头。新年好，玩儿好。

12－18－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