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刮吉屯乡
不见黄土见高粱
红门休歌打手鼓
何人愿去走西口
“西北风”里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曲调走西口。几百年来在黄土高
原传唱的走西口，有过多少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已无法统计，今儿就咱所
知的一星半点与“西北风”有关的事，帖上来与大家共蚀。说起走西口，
了解的人必然要与河曲的历史背景相联系。
河曲位于晋西北高原的黄河弯曲处。这里的农民历来生活极为贫苦。
为生活所迫，农民们不得不于每年春天，纷纷背井离乡，哭别亲人到口外
（内蒙河套一带）去谋生，在那里或揽长工、打短工，或挖煤、扳船，以
求挣得几个工钱养活全家：
“万般出于无其奈，扔下亲人走口外。”
他们春去秋归，年年如此，有的则数年不归，家中留下妻儿老小无依无靠：
“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挑苦菜。”
在旧社会，这里的贫苦农民，百分之七、八十的人过着这种“走西口”的
漂泊生活。这和我们的祖辈们闯“关东”、当代的农民进城打工一样，实
为生活所迫不得以而为之。所不同的只是时代的变迁，现代的农民进城还
要忍受着更大的岐视和精神上的痛苦，这也是我极不情愿去写有关现代农
民的生活的一个原因。
民歌《走西口》就是表现一对新婚夫妇，为生活所迫，丈夫决定到
口外去谋生时，妻子依依惜别的动人故事。
哥哥你走西口
妹妹我泪长流
紧紧地拉住哥哥的手
我不想让你走
... ...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找吴天明的《人生》，其中《走西口》的谱子来唱。
提起哥哥走西口
止不住小妹妹泪蛋蛋流
这是山西河曲县流传三百余年之久的二人台小歌剧《走西口》精缩
出来的一句民歌。提起二人台小歌剧《走西口》，自然要与水乡江南那些
爱情小戏相媲美。
那么走西口究竟是怎回事？小歌剧《走西口》迷人之处在那里？这
里请允许我带着大家到河曲走一回。
据河曲新县志资料《粮食历史沿革》载：近百年的粮食丰欠间表中，
河曲有多半年份属旱年或大旱年。所以，在河曲，“河曲保德州，十年九
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成了介绍河曲的见面常用语。再往远点
说，河曲历代县志上都可以找到河曲人因灾年成批出走的内蒙谋生的记载。
迁徒本身会创造出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如今不少文人墨客一说起走西口，
总想沿着河曲人走西口的路线，河曲、准旗、东胜、达旗、包头、五原、
临河一线去寻找历尽苦难走西口人的足迹，他们惊奇地发现：祖籍为河曲
人的子子孙孙满村、满寨到处可见。历史上流传于民间的河曲民歌有一段
道出不少走西口的站名、店名，那才叫人回肠荡气，遐思不断。
这里先唱二段：
走脱二里半 拧回头来看
我看见小妹妹 还在房上站
一流簸箕湾 下了大河畔
西门外上大船 丢下我那命讫蛋
一过台子也 看不见河曲县
盘算起小妹妹 怎扔下我那毛眼眼
头一天住古城 第二天住纳林
第三天相思病 害在那喜家坪
上了马场壕 遇上饿狼嚎
一夜没睡着 天明赶紧跑
到了乌拉素 拾了块烂白布
进了店家门 补补烂白布
走过沙蒿塔 拾块烂瓜钭
拣起来啃一口 打凉又解渴
上了新民堡 看见红市布
我买了二尺五 缝了个讨吃兜
到了西包头 碰见二姑舅
这里难糊口 忍泪还得走
上了喇嘛湾 碰上了达老板
说了几句蒙古话 吃了两颗酸涝蛋
到了五原县 挣饭没工钱
到处无生路 心如滚油煎
走出嘉峪关 两眼泪不干
想起小妹妹 心呀心怎安
还有记载走西口的民歌更凄凉：
在家中无生计西口外行
一路上数不尽艰难种种
小川河，耍一水，拔断儿根
回头看，扔妻子，撇父母，实实惨心
此一去，东三天，西两天，无处安身
饥一顿，饱一顿，饮食难均
住河滩，睡冷地，难熬天明
上杭盖，掏根子，自打墓坑
下石河，拉大船，驼背弯身
进后套，挖大渠，自带囚墩
上后山，拔麦子，两手流脓
走后营，拉骆驼，自问充军
大青山，背大碳，压断背筋
遇传人，遭瘟疫，九死一生。
西北民歌还包括许多调式，除了信天游、走西口外，还有：蒙古长
调、漫翰调、爬山调、山曲、花儿、十二木卡姆等。本想将“西北风”一
咕溜地挨个数叨一遍，照这么写实在是象“忆苦”。想来点带色的情歌，
又怕把握不好颜色深浅。老椰子上回跟了一句“信天游”，也没了下文；
彬彬帖了几段歌也不说一句话；怀仁的调色板丢在了“发廊客服”；合木
去做什么了，咱也无法预料；农夫放下报纸改用树叶遮了眼睛；司令再也
不唱歌了，估计跟排长闹兵权问题；小沙却来回打听她家小妖唱的那首“
辣椒”(后来知道是在唱“大脚”)；日尧看了那几个人晒太阳后就躲起来
偷偷地笑... ...也不知大伙意下如何？咱还是看一看再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