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昨天早上一睁眼，就兴奋地叫著：“今天是我的Graduation Ceremony, 啦啦啦
啦啦啦。” 马上要上班的我，禁不住走到她的床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问她：
“你很高兴，是吧？” 女儿连连地点著头“嗯嗯，啦啦啦啦啦啦。。。”

女儿为这事已经兴奋了好久了。几个星期以前就开始念叨。最近几天更是不断地用
她那带著英文语法的中文说：“还有X天就是毕业的天了。”孩子嘛，总是希望自己
快快长大。幼儿园的老师呢，也早早就跟家长们打过招呼，并且很认真地组织孩子
们排练节目。孩子们还在老师的帮助下给BUSH总统写了封信。

晚上，我们参加了女儿的毕业典礼。为了能使她不失去这个机会，太太将回国的机
票推迟了一周。我呢？当晚从MBA班逃课。

典礼在她们学校的小礼堂举行。一进门，孩子们就被老师们带进另一屋里。我们家
长则被请进小礼堂。门口的小姐负责发给我们每人一份节目单。见到我们时，小姐
特意告诉我们坐在右边。因为，她说：你们的孩子呆会儿在台上将坐在左边，面向
右边。我不得不佩服她们 -- 想的真周到啊。

礼堂里已经有一些先来的家长。我们在小姐指定的右边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台上摆
著一架钢琴，一位女士优雅地坐在钢琴后面，弹著轻松的乐曲。我则随手翻看著典
礼的程序。在节目单的背后，印著几行像诗一样的文字。不知那是摘自某位名人的
语录片段，或是出自某位普通幼儿园老师之手。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反复看了几
遍。

乐曲奏响了。十几个孩子跟在老师的后面，从礼堂的后面，穿过我们身边，走上了
台。最后呈扇形就座于舞台上。看著他们那一个个正襟危作的神态，真的很好笑。


随后老师们开始轮番上台讲一些赞扬的话。孩子们接下来表演小合唱。孩子们表演
的认真，又不失轻松活泼。虽然唱的歌我都不熟悉，但我想，应该和我们小时候唱
的“小松树，快长大。”差不多吧。最后一项是颁发毕业证书。孩子们被一个个叫
到台前，领完证书之后每人还要作一个亮相的动作，才又走到台下。这又引得家长
们一阵善意的轰笑。

学校送给每个小孩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除了学校送的小礼品外，里面还装著孩子
们的作业，还有她们每个时期的照片，个人的、集体的。另外，里面居然还有小布
什给她们的回信。看著孩子们兴奋的表情，看著老师给他们每个人保存并装订成册
的一页页图画。还有他们从开始去幼儿园到现在的一副副照片。我的眼圈也禁不住
湿润了。是啊，那个昨天还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就这样一天天长大了。

这时我又想起了印在节目单背后那如诗般的散文。孩子明天就要和妈妈回国探亲了。
我把这段文字，用我自己的理解翻译成中文，献给孩子，献给妈妈，也献给我们这
些倾注了心血的家长们。

《孩子、风筝》

我看著我的孩子，
就像那风筝一样。
你试图让她从地上飞起，
倾毕生之力拉著她奔向前方。
尽管你累得气喘嘘嘘，
可偶尔她还会栽下来、掉在地上。
你把她拾起，重新调整，
你期待她能够自由飞翔。
你目送她被风托起，
终于有一天她鼓起了翅膀。
她需要更长的线来飞向苍茫，
你缓缓地转动著线轴，
把线送的越来越长。
风筝啊越飞越远，
你的欢乐里也隐隐夹杂著悲伤。
过不了多久，
那美丽的小东西，就会挣断那根连接你和她的生命线，
一飞冲天，就像你期待的那样。
直到那时你才知道，
你的生命翻过了难忘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