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国足球队即将出线而作。




听说中国队要出线了。我很镇定,但那是表面的。虽然,这些年来,兄弟我已看惯
秋月春风,对人间的荣辱已不那么在意了,但那深掩在内心的、二十年积攒下来的
青春躁动却时时在蓄势而发。

是啊,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国脚们展开了进世界杯的第一次冲击。苏永舜为主教
练。麾下的大将有:广东的容志行、古广明、陈熙荣、池明华、蔡锦标、天津的左
树声、陈金刚、八一队的迟尚斌、黄向东、李富胜(均为辽宁人)、辽宁的杨玉敏、
山东的徐永来、广西的王锋。杨玉敏、徐永来后来在国家队名单中消失。北京的沈
祥福、刘利福被招进。

这些大将各有特点。容志行是在四届全运会上以一记倒钩破门而成名。技术最全面。
天津的左树声,外号坦克,是中场横冲直撞的拼命三郎。杨玉敏速度奇快,被誉为
快马,常常右翼快速突破,可惜吊中时欠准。王锋是罚点球专家。

还记得对北朝鲜的那一场。开球没两分钟就被对方灌进一球。好不容易追回并以二
比一超出,又马上被他们追平。加时赛,黄向东四十米外拔脚怒射,北朝鲜守门员
望球兴叹,球挂角入网。这一脚是黄向东的代表作、成名球,多少年后还被球迷们
津津乐道。后来中国队扩大战果,古广明个人突破,再进一球。最终以四比二战胜
朝鲜队。

还记得在与香港队的最后互罚点球时,香港队的第五名出场队员不等裁判吹哨就起
脚把球打进门里。中国队据理力争,裁判认定进球有效。这时容志行拍拍大家,表
示不必争了。只见他自信地走上罚球点,狠狠地一脚把球打入左上角,中国队以五
比四胜。

还记得在北京与科威特比的那场球。当时科威特是实力最强的队。没有人对中国队
抱太大的希望。谁知比赛起来中国队仗著地利人和,竟灌了对方一个三比零!最富
戏剧性的场面是当中国队一比零领先时,对方获得一次罚点球的机会。一旦罚中,
比分将会扳平,后面的结果就玄了。可就是这种十拿八稳的点球,竟被李富胜给扑
住了。

怎能忘对沙特阿拉伯的那场球?那天没电视看,兄弟们挤在寝室里听收音机。一打
开,已经是零比二落后。哥们们急的啊。谁知下半场换上左树声、陈金刚后,局面
大改。两位天津卫的坦克双双建功将比分追平,最后连镇守后防的迟尚斌都冲上前
去灌进一球。最后比分四比二。

哥们们疯了,有摔暖瓶的,有烧拖把的。外面传来敲锣打鼓声,是地院的游行过来
了。兄弟们窜出去加入队伍。游行队伍向八舍开进。路过谁家的仓房,房顶的油毡
纸借来用用。点个火把正合适。队伍再向邮电局开进。半夜三更在邮电局把门敲开,
最后由文科专业的某位同学作代表给国家体委发了祝贺电报。记得在大街上,过路
的市民们看傻眼了。骑自行车的小伙子跳下来问:“出啥事了?足球赢了?这TM
D也值得游行?”

是啊,不光是他们不解。当地院的队伍来到数学楼下时,几个学生敲着鼓进楼来吆
喝人。数学系七七级的老兄们正在数学的王国里自由驰骋、在书的宇宙中翱翔、在
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啊,如醉如痴。鼓声惊醒了他们的美梦,打碎了他们的幻境,
他们愤怒了。可怜那几个地院的小老弟,满腔热忱换来的是冷屁股,稀里糊涂被一
顿拳脚打了出去。这几个书呆子边逃边喊:“你们爱不爱国?你们爱不爱国?” 数
学系的陈景润们则回答:“爱你个P国,老子要摘王冠上的明珠,老子正在驰骋、
要畅游、要翱翔!”

记得那年游行了好几次,科威特和沙特的两场足球。女排在日本获世界冠军。男排
在香港三比二反败为胜,战胜南朝鲜队。我去了两次。不管智叟们怎么笑话,也许
这一切都是幼稚可笑的。但我要说,这就是青春,这就是青春留下的记忆。世间有
什么事是有意义的?我们哭过我们笑过,我们爱过我们恨过。该哭的时候就哭,该
笑的时候就笑。生命,不就是这个过程吗?

这一次我们能不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但是至少又在我们心中燃起了希望。希望即
将在十月七日举行的主场比赛中,苏家屯银倾城出动、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发功
念咒;希望国脚们不辜负江东父老、白山黑水、海外游子的一片期盼。则吾等幸甚!


银的生命应当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
耻。这样,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能够说:我已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干
自各乐意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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