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养车飘出的饭菜味儿，把狼引来了。砍树的同时还要跟狼周旋。这两条灰家伙在 前方不远处守望着我，到是挺乖，并不主动进攻。时而往给养车的方向试探着靠近 几步，又敏捷地看看我如何反应。灰色的腰身，红红的舌头，两眼炯炯有神。比在 动物园里的狼看上去要精干的多。看来铁饭碗是养不出好狼的。猛一转身，后面还 有两条，同样地精干。它们好象是配合着讨食来的，分进合击，多面夹攻。装作不 理会它们，埋头砍伐，再把积在地上无数年的树叶清理开。严格地说，根本见不到 “地”，只有腐烂松软深厚的树叶。不能轻易开枪，那可能引来更多狼。在这原始 世界中，有这几条狼作伴也不错，至少咱们都是有脊椎动物。多年以后有一位爱尔 兰老先生对我说，历史上爱尔兰人在他们的国家里教派林立，争斗不断，死伤惨重。 但来到这新大陆后大家就亲如一家了。看来生存的大环境不但可以改变敌我关系， 还可能改变人兽关系。教派都是人为划分的，象是个纲，纲举目张。 最大的威胁还是火海。不知何时会起风，起风时又往哪里跑，不知何时烟雾会使人 窒息，不知今晚气温会不会降至零下三十度，更不知这样干下去何时能将火扑灭。 这些问题是不能问的，连指导员都不知道，也不敢问，大概也不知问谁。只有这几 条狼还能靠的住，它们在即表明生命还在，起风时它们更知道往哪儿跑。跟狼眉来 眼去了一天，互相有了初步的了解，发现与狼相处不比与人相处更危险。危险多来 自缺乏相互了解。 夜幕又降临了。昨天夜里见到狼眼绿光时毛骨耸然，今晚倒怕根本见不到它们。因 为那可能意味着灭顶之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