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仙谷〗看到一篇《让孩子打扫房间》的趣文， 想起第一次叫小儿收拾玩具的
事。那是小儿三岁不到的时候，最爱的玩具是汽车，其中MATCH_BOX有近百辆。最喜
欢的玩法，是摆阵。按照兴之所致，或方城，或纵队，遍地都是。稍后喜欢的玩法
是把有动力的汽车分成两边，跟我相对同时开出，看谁撞得赢。不管怎么玩，最后
都是妈妈在给他洗澡睡觉前，收拾那一地狼籍。所以小儿那时肯定没有任何自己收
拾玩具的概念。

“养不教， 父之过”呀，我开始慢慢灌输“自己的东西，玩过了应该自己收好”的
道理。这可是个艰难的任务！关键是小儿不认同这个“公德”。

“我喜欢我的汽车摆在那里，爸爸为什么不行呢？”
“到处都是汽车，你看路都没法走了！”
“怎么不能走路呢？爸爸你这样走…”
说着，两只小脚丫灵活地在一片汽车中来回跳跃。真让人哭笑不得。

妈妈也加入了教育的行列。一天晚上，小儿又跟我撞了半天汽车。茶几上，地毯上，
到处都是。该睡觉了，妈妈嘱咐说“咕咚，一会儿自己把地上的小汽车都捡到筐子
里奥！”“嗯”了一声，好象没听见。又玩一会，悃了，拉着妈妈的手就要上楼去
了。

“妈妈不是叫你把汽车收起来吗？”
“就放在那里吧。” 对妈妈甜甜地笑。
“咕咚是好孩子，最听话。去收起来吧。”
“我就不想收。” 耍赖地笑。

妈妈发脾气了，开始大声地训斥。说不喜欢不听话的坏孩子！小儿站在楼梯上，与
妈妈视线相平。眼看着平时那么温柔亲切的妈妈，变成从没见过的严肃紧张，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事。小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去，迷惑，惊慌，恐惧… 紧接着眼泪簌簌
地抖落出来。因为妈妈已经发出最后通牒，不收拾就不要这个坏小孩了！

“快去拣去！” 妈妈又喝道。
“爸爸拣，爸爸你快拣呀─！”

小儿终于嚎啕起来，绕过妈妈跑过来，悲痛地抓住我的胳膊。哎，你看他还是没有
这个概念啊。

孩子那个晚上悲伤的表情，那委屈的向爸爸求援的哭声，至今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
里。现在呢，形势跟“大龄青年 ”家差不多，但还不到金钱鼓励的地步。孩子大了，
基本不得不接受了“自己收拾”的纪律。一般执行时，都是邀请我们跟他一起收拾。
拒不执行的情况也多多，我们只好虚张声势。当我把吸尘器伸向他的LEGO，拿起他
的卡片向垃圾桶走去的时候，他都会敏捷地跳过来阻止我，并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收
好。不过，还难说他已经懂了这个道理。经常听到他和妈妈在背后讨论，“爸爸为
什么这么坏呢，非要让我不高兴呢？”

【完】2002-08-11

附：让孩子打扫房间

(原载 〖散仙谷〗送交者: 大龄青年 于 August 12, 2002 03:10:34:)

首先，大声嚷嚷要吸地了，随即打开吸尘器，弄出大动静，
把地上的小lego吸一两个进去，孩子们一定会连滚带爬地
进行抢救，以最短的时间把地上的玩具收到盒子里。 

然后，拿个大垃圾袋，抖落几下，把桌上的玩具或书扔几
个进去，一定要挑孩子们最喜欢的那几样扔，孩子们一定
会嚷嚷着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码回到架子上。 

最后，夸奖他们是爱劳动的好孩子，发给每人两个刀乐的
报酬。一般来说，哥哥一定会在天黑之前把他妹妹的两块
钱骗进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