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印象


出差印象


大布苏

		(一) 去上海

 9月下旬到中国、日本出差,旅途中闲的时候不多,故看到的和有心情体会到的都
十分有限。但好象不敲点儿见闻有欠这里的各位。趁着一些印象还新鲜,上点白开
水。现在敲的功夫也不多。没有试图对哪一方的人和事做概括性的评论。

动身前问当地的旅行防疫部门去中国上海北京和日本几处有什么免疫措施,预约了
一次会见。讲解的女士打开一个文件柜,边说边不断往外拿有关的资料,我知道坏
菜了。果然,两针药整了差不多一小时才完。甲肝和一种‘感冒’?没整太明白,
也不想管了。然后还要在那坐一刻钟才好走。这过分热心女士的工作大概是十分无
聊的。

 9月22日出发。忙了一夜,在出租车上才想起忘了带相机。没敢折回去取,还是早
早就去了机场。这时空运上还有纽约 911的余波。较往常各类手续都慢不少。对手
提行李的检查十分严格,所有电器都得开动试试,金属小刀之类的是一定不许带在
手上的。这些措施的一个后果是各家航空公司原来排的换机时间空隙经常不够用。
我们乘的那架去上海的波音 767-300上就塞上不少滞留了一两天的旅客。飞机上娃
娃哭大人吵,见一位能讲普通话和广东话的航空小姐不断对给各位能吵的双手合十
点头哈腰。有时还得请那位戴三道杠的洋人副驾驶员来帮着排解。乘客绝大部份是
华人,大家似乎很有保护自己正当权益的意识并且也开始敢抱怨洋人服务不周。当
然,同胞乘客也还不是所有行为都值得称赞。一位仁兄放了一塑料袋凉东西在头上
的行李箱里,在我的计算机背包上。几小时后那个行李箱个把分钟就往下滴一滴液
体。坐下面的人请来小姐问怎么回事,答是机内正常的凝聚现象(CONDENSATION)。
人家是‘专业’的,也不好不信。我感觉要真那样这架波音的机舱质量有点问题。
随遇而安吧,紧紧安全带。航程没过半我的计算机电池就用完了。去拿那个袋子收
机时发现它外面两层都已湿透!问那位仁兄这粘糊糊的是啥?他才说那是一袋冰包
着的‘药’。最后小姐来请他放到座位下面。但道歉的话他好象还不会轻易出口。

邻坐没遇上美女,是一位年龄跟咱差不多的上海男人。此君是位自由职业画家,从
纽约回家度假。跟他唠出不少那行当里的事情。据他讲跟前些年在纽约街头被黑人
恶少开枪杀害的那位画家是同学。一开始此君从口音、举止上都使我产生了误判,
我原以为他是台湾人。画家也是目睹了那俩楼坍塌的。他还在那之前打电话拉出一
位当时还在那儿干活的朋友。画家认为中国人相对而言更强的个人自我保护意识这
次事件中是很有益的。我有同感。我这边一面笔划拉着一篇工作稿子的导言一面趁
画家醒的时候问些问题。一路顺利,抱抱佛脚,对出差的事心里更有了点儿谱。

		(二)进上海

此行的伙伴L和K是一对洋人夫妇,L是同事。二人都是第一次来中国。L的父母很多
年前到过上海,所以他有些小时候饭桌上得来的对中国的间接经验。原要来的另一
位同事临行前一天撤了,这给我后面的行程带来不少不定因素。

飞机在下午降落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这天应该算是多云,但太阳出来时那种颜色一
看就知道空气中悬浮物不少。对上海的潮湿闷热早有耳闻,只希望季节选择能帮点
忙。在从机仓到候机楼的过倒里还是感到了迎面阵阵潮湿的热风。画家头朝天扬了
一下笑笑,“典型的上海气候”。相互道别,我巴结地请他有空来我那里玩。

一到边境关口就得了个不错的印象。建筑的确很气派,高大敞亮乾净。各登机门厅
处的采光、视野设计都挺考究。好象这种大面积钢架玻璃建筑是个潮流,后来见到
的南韩仁川国际机场楼风格也近乎雷同。后者应没建成多久,因见有‘千年大厅’
之类字样,想必是竣工于千禧年。上海机场的人行传送带也够多。不象北美有几个
大机场能把人走半死。尤其令我惊讶的是过关效率:每人用了不到十秒钟就过了。
同行的三人均如此,想必有一定的普遍性。稍稍美中不足的是那边防小伙儿要再跟
各位说哪怕一句半句的话就好了,嘴角稍稍职业性地咧咧也行,机械了一点。机场
国际到达出口附近的采光设计也许有改善的余地。

开始没见到会议接站的人。我说等等吧,反正也想抽支烟。K 说口渴,我借给她一
点人民币,她自己去货亭买汽水。我在大厅外连抽了两枝烟,顺便让过堂风吹吹浑
身的汗,同时看看周围。见烟友们也都很守规矩,几乎看不见地上有烟屁股。烟灰
筒也是一会儿就有人来打扫一下。到这还没见有大声清嗓子吐痰的。这些,加上过
往旅客的品牌衣着、一群群的出租车、各种手机声音。。。挺典型的国际大都市空
港嘛。嗯,许多男士腰间还是挂着串串钥匙,这许是跟我记忆中过去的唯一联系--
我到家了。令人注意的新鲜男装服饰特点之一是手里的那些小小皮包,比一般软或
硬的 BRIEFCASE小,但比牙具袋稍大;大都很精致,我不知里面装什么,钱包?香
烟?汽球?后来在日本、南韩也见有类似的情况。在新干线上的邻座一位包里好象
有烟、火机和一本小说等等。女装特点就不大好描述了,万紫千红的,但好象紧身
亮出身段是一招儿,都挺漂亮。

隔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接站的两位国内同行,寒喧中试图纠正那种‘先生’的称呼,
称“老。。。”嘛。但这做显然没啥用。后面这种情况不断出现,不得不放弃努力
--是外人了。国内那种圈子里对一些老先生是用姓加先生称呼的,有敬重的意思;
用在我身上有点不伦不类使我进不了那种随便唠的距离。几天后情况有所改变。言
归正传,我们上了会议派的面包车,每人交五美元--会议也在尽量地平衡收支。国
人不再撑这种面子了,好。接站的二位留下等另一拨人,我们三人上了路。浦东到
市区路旁的绿化搞得很好。叫不上名字的红花、绿草、矮棕榈、各种竹子、修理整
齐的灌木,配上远远近近的乡村小楼、河水、凉在房外的裤头,构成一幅久违的田
园景象。看得一点儿都不困,很高兴。在车上我自然地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给他
们翻译一些大标语牌等等。K 显然对花草的知识很内行,说的名字我都重复不出来。
后来几天里在电视上看到这些绿化是市政当局化了大力气的成果。一位官员指出这
是提高上海市民生活质量的重要步骤,很有道理。起码在这类场合那些官场的空话、
套话大都消失了,给人一种该咋地咋地的务实气氛。沿途高速路旁在修另一条路。
后来听说是在建一条从德国或是法国引进的磁悬浮高速火车,从浦东机场到市内,
约50公里。这条实验性质的铁道成功后,不难想象很快会有类似日本‘新干线’那
样的路在上海和北京这样的城市之间出现。我以保守的300 公里时速估计,联接这
两地有4~5小时想必够了。

进了市区后叫这二位“OH”了几次的是行人、自行车与行驶中的汽车间几英寸的距
离。我告诉他们看多了就惯了,实际上没那么可怕。但有一两次我的腿也情不自禁
地登想象中的煞车。后来在东京看到的情况也差不多,但主要街道上规矩比上海的
好点。北京对此方面出的招儿有点损,后面谈。

车在市区里行走,我是根本找不着北,上一次来是1972年。高层建筑、立交车道都
非常多。但注意到除了那些全新的,它们好多在日光下都有点烟眉火炕的,不够清
爽利落。是由于灰尘大又没有能经常清洗吧。水对这个1300万人的城市是个大问题。


住的旅馆在肇家滨路上。进门注册登记房间等等,冲个澡,就忍不住想上街看看了。
我在周围打听了一圈那儿有好吃的,选择太多。最后会议组负责的一位看出我要的
是哪一类,他建议我去一家浙江人开的叫‘张生记’的馆子去。L和K表示听我的。
我们就去这家吃了一饨。是不错,小菜种类非常多,那种淡甜丝丝的细腻不是十分
对我的口味。记不全吃的什么了,有个招牌鸭子煲很好吃。记得我当时是要的是本
地啤酒,来的好象就是‘百威’,当时还真没意识到它就是那种原就窜了味儿的美
国水--服务员为保证它是凉的只在斟酒时把瓶子拿来一下。算账,共约190元。

晚饭后L和K就回旅馆了。我还有点余兴,就在街上闲逛了一阵儿。的确到处是灯红
酒绿,看看价钱也够可以的,但后面在北京见到的就更厉害了。回旅馆办了一个上
网账号上来看了看。这也是工作的一部份,本来那位没来的同事说是要把他的发言
稿电邮来的。为防意外我还是开始编他想说的透明片。瞎看看,发现的确是有的网
站不许上的,象这里楼上那个‘精华’链接就不行。有谁能说得清这种事的决定是
依据什么法律由谁来执行?什么保证着我们这个网站对国内的读者开放?靠封闭信
息通道来维持的思想纯洁性能可靠吗?

没戴手表,是靠电视上的钟来掌握时间。同时定了早晨唤醒服务。

		(三) 浦东,浦东

在回来前就知道有个会议安排的节目是看上海的夜景。当时没太在意,不就‘东方
明珠’、‘金贸大厦’等那几栋楼吗?照片上见过。我这次是真的老土一把。。。
当大巴带着我们七转八转进了绵延不断的高层建筑群后,没来过的人真的只剩下惊
呆的份儿了。

一老先生及夫人在旅游大巴上坐在我后排。进了那片梦幻般景象的楼林后就不断地
发感慨。老先生:“这简直就是好来坞的后院”*1;老太太则说不出成句的来,不
断下意识地“OH MY GOD,。。。MY GOD。。。”。

上到了那个塔的顶,好象有三百五六十米高吧。往周围下面看到处是霓虹灯,但也
许是到底舍不得浪费电力,没有从SEARS TOWER 或 CN TOWER 看到的那种铺天盖地
的晶莹透亮劲儿。其实市政旅游部门可考虑在特定的节假日让这些楼奢侈一把,应
该是会更好看的。L 找了半天终于从江对面的建筑中看到了他父亲告诉过他的那个
巴黎铁塔的小形复制,他老爷子没记错。

过了黄浦江,在外滩步行了一小时。沿江的那些老上海招牌建筑群此刻灯火辉煌,
但没有了过去用灯链只勾轮廓线的小家子气。现如今是各楼都装了室外仰照的强力
白光灯,这不光显露出各建筑的细节,灯光的远近强弱还显出了很多层次。好象是
一群贵夫人终于露出她们本色的千姿百态和华贵的肌肤。这两岸的新老反差之强烈
是很难不被人注意到的。区别很象巴黎的老城和那个‘防卫区’,但在外滩上人能
同时把二者都尽收眼底。

据介绍说浦东的建设成就 90%是在过去的十年中完成的。不能不对当初邓大人的远
见和建设者的效率表示佩服,要有地方我会深深一躬鞠到地的。一位夸张形的德国
资深指着一座大型人物雕像大叫“那是毛主席!”我看着不象,说那可能是共产党
的第一任上海市长,一个将军。他的兵从国民党人手里拿下了这座城。他的军队夜
宿马路以免扰市民的那张照片又在我眼前了。有英国人问,这城市收谁的税?是否
把全国的都整这来了?我笑了,说不大可能,这样的城市倒可能有但不会是上海吧。
据我所知这城市只是在上交‘联邦税’上得了一定的优惠,这是相对于上交90% 收
入而言。德国佬还是在发感慨,“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能由你们自己这么短时间内
做出这一切?而我们往东德百亿百亿地投钱也没见这样的起色?”忍不住笑,今晚
占大便宜了,这怎是我能答的!只好猜着说人被动员的程度不同吧,上海人可是
“HIGHLY MOTIVATED”的一群啊。德国佬再手臂挥上半圈儿“这过去全是英国人占
有的。。。”。摸不大清他啥意思,日尔曼的那暂不一样损?!不想扫大家伙儿的
兴,只说‘那年头,到这占地的不光是英吉利呀,还有法兰西,还有。。。”。爷
们还有点不份儿“YAYA,这些当初都是那些人建的!”我政治觉悟还高不到想继续
抬扛的水平,“OH,YAH” 打住。自己再望望个个楼顶飘着的五星红旗,禁不住从
心里发出的微笑。我的确感受到了衷心的自豪,眼角也有点湿润,还有。。。几分
隐隐的羞惭意识。我有权力这样吗?嘿,过去咱对那色彩欠对比的旗可没少。。。
这一刻的体会不少。这‘爱国’主义课也是上海设计师的思想一环吗?谢谢聪明的
上海人。我到底爱的是什么?

		(四) 树、里弄、老者

法国梧桐,小时候在小说里经常见提这种林道树,伴随着的也往往是遥远虚幻的浪
漫。我的植物知识甚少,只能猜那些种在上海大小街道两侧枝繁叶茂的树就是这种
了。这次来对它们多看了几眼。类似枫叶的树叶,树干上泛灰白的薄薄表皮斑驳脱
落的地方露出块块巴掌大小深绿色的本底。据说它们的出身就是杂种,难怪有旺盛
的生命力。这次对它们的印象不错,一种结结实实的雍容。

一个傍晚K随家属团游周庄未归,L邀我出去在小街道上走走,他想找个邮局发明信
片。本想眯一会儿的,但早就跟人家吹过到了中国我就会怎么着大包大揽,这会儿
不帮也说不过去。好吧,顺便也可以看看树、街景还有那些小巷内的生活是啥样的。
这是我的习惯,不是想揭阴暗面;去过的城市都喜欢这样看看,当然对北美的屯子
用不着这样。带个洋人走多少还是有点儿打眼,但也没有人真来干涉。这些里弄有
的宽有的窄,房屋都很旧了,但还不象我想象的那样破。过道旁洗菜摘菜的、坐小
竹椅闲聊的、还有那些坐着站着啥也不干的对 L的出现只是稍稍露出几分诧异。有
点出乎我预料的是里弄里外小街能保持的乾净程度。刚才给 L的几注预防针看来是
多余了。相对而言,卫生保持得比外面的中国城强不少。

在一条窄得差不多抬双臂能触到街两边房子的里弄里,一位上着园领汗衫下穿睡裤、
圾着拖鞋的老者老远就站那儿看着我们走近。我习惯性地向他点点头“您好。”老
头哼哈着应对两句,忽然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你给他翻,这里是过去的法租界,。。。
这房子有六十多年了。。。我一辈子生于此长于此。。。安南人作寻捕。。。当时
的法租界跨四个区。。。这是租界里比较低收入人的住宅区域。”老爷子也许有点
糊涂,过了一会儿他有提到那房子起码七十多年了。我猜他也闹不清到底是多少。
喘口气儿他问“他是哪里来的?”一种怪怪的虚荣心使我脱口而出“我们从。。。”
而后即刻感到对自己心态的恶心,晚了。老者在后续的对话里还是点出我的老底
“你们北方人如何如何。。。”根本没拿咱这‘剪了辫子的’当回事嘛。

他对 L竖起母指“你们加拿大的白求恩是个英雄,你们的白求恩和我们的雷峰都是
毛主席的好战士”(这有点不知哪儿跟哪儿了)“我们中国人民是不会忘记他的事迹
的,你给他翻。”L 听到这也明显有几分动了感情,面色泛红,眼里露出这位富家
子弟少有的那种小孩看见好吃东西时的目光。他向老者伸出了大手,用不着我的翻
译,俩人的手使劲儿地握在一起。我在一旁看得挺高兴,但又感到几分滑稽。对我
这种自认为看破那些宣传把戏的过来者而言,这俩人此刻都挺‘童智’的。或许我
又整差了?那就说真善美的生命力常青吧。

======
*1我理解这老爷子是说:这象电影的特技,简直不象真的。他是行内极受敬重的大
家,很喜欢中国和中国人。私下跟中国人开玩笑,说世界上两种人最聪明,你们是
其一。他同时又是热心主持帮中东穆斯林国家免费获取德国人换代下来的大型研究
装置的人。将来在约旦将有阿拉伯世界的第一台该装置。他是犹太人。

		(五) 国际麻圆


以上面这几字为题想必这里机敏如宾风、农夫等也猜不到咱想灌啥水。实际上我是
找不着更合适的段落名而不得已,总不好叫‘腐败细节’吧。但写完后再看看也还
对上点儿题--开玩笑的。‘国际麻圆’是上海国际饭店21(?)层的那个啥厅一道菜
的名字。菜本身即油炸芝麻糯米圆子而已。这是那顿正经的散会饭上十几道菜中我
唯一能记住的菜名。不知怎么我觉着这名字很上海味儿。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长
处,上海人的这个优点在这糯米丸子菜名上也体现出来了。

嘴馋的胡子、GL老弟想听咱的‘腐败’细节,但可惜我当时心思全在盘中的实质,
至于它们叫什么则无暇顾及。原本就想好好造一顿,故专找那帮在会议组帮趁的三
日之交们扎了堆儿。不巧,管事儿的大姐来动员这伙子散开去陪陪外宾,因这些人
大都能讲洋话,再就是要倒出一二桌面给真正干活儿的各位用。大伙儿可能都有我
心里同样的算盘,不动。旁边的一位老师拍拍我:我这不正陪着‘外宾’嘛。满桌
大笑。后来我还是挪到L和K那桌去了,其他老师们也纷纷散坐。我没继续赖是这还
有一喳儿。一天前我在这位大姐面前侃走嘴了--听说现在反贪要是把‘处长们排起
队来隔一拿一崩了还得有漏网的’,那也引起过一阵笑,我被告知她就是位处长。


窗外的南京东路灯火通明,给人一种纸醉金迷的幻觉。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霓虹灯
和人流堆成的世界。室内杯盏之间也少不了一些应酬。几位头面人物讲了开场白后,
我背朝着的讲台上来了一位能讲的,没听清介绍。反正这位应该是晚宴请的主演讲
人了。他的英语略带江浙口音,声音洪亮,诙谐得体。他先提到上海国际饭店的历
史,三十年代的远东第一高楼,这个厅又曾是如何显贵;进而讲到这个厅顶棚上的
浮雕,确实很在行。谁呀?但对我来讲还是吃重要,有一搭没一搭的刮一耳朵。偶
有小语病的英语再婉转到咱这花钱不见响的行当,在现如今精明的老当家那儿没画
圈只会是暂时的挫折。连瑞士那么个区区小邦尚且整得起,何况咱这儿。上海一市
就比它一国人口多一倍嘛。最后用这国际饭店的高度排名来辅证上海的发展速度:
1985年时它还是全市第一高建筑,等到明年它就得排第八百名了。我这边嚼边想,
嗯,有这个气魄咱这行当还是有饭吃的了,干杯!

惭愧,当时真的只顾吃喝了。后来在机场闲读镜框里的报纸才知道那位人谐称“一
把剑一本书”走天下的物理前辈杨福家先生[注]两天前正在吉大颁发个啥奖。嗨,
夜个的晚宴主讲杨教授应该正是他嘛。得,生生把个握握手的机会给‘腐败’掉了
不是。

====
[注]杨福家先生当过复旦校长,现任英国诺丁汉大学校监。我后来才知道他同时
也是上海滩咱这行当里的教父级人物。报上称杨福家教授是跟杨振宁老先生当时在
吉大一块儿整个啥事儿。二人还对国内大学生的质量与外国的比较上发表了稍稍不
同的看法。杨老先生举例说清华的学生比哈佛的素质要好;杨校监则认为质量不等
同于学生入校时的素质或天份,要看毕业时的综合能力,这样哈佛的现在还应略胜
一筹。咱看杨校长说的可能更在理。

补:对不住,这里几处都得用那个“啥”来代表咱老屯进城没记住的东西。

10/11/2001






                    


| 网站简介 | 吉网主页 | 论坛库存 | 联系方式|

Copyright @ 2000 All Rights Reserved - www.ChinaGoNet.com
mailto:juoaa@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