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国内念研究生的时候，美国布鲁克海文原子核数据中心的 主任应本人导师邀请到访。三天访问的最后一天下午，那老外要 上街给家人买点纪念品。校外办出专车，本人和一位教授陪着他 去五商店。这老头儿在一楼给他的外孙子买了几件有中国特色的 玩具，在二楼和三楼给老婆买了些头巾、桌布之类的小玩意。在 最上层的首饰店又给三个女儿各买了一条项链，我记得清清楚楚 是三条木变石的项链，78元一条，弄得我直眨眼：妈的，一条项 链顶我三个月的伙食费。从楼上下来时，看见楼梯口有一裁缝在 为顾客作衣裳，这老外驻足看了足有五、六分钟。原来他祖父从 波兰移民到美国时，就是以裁缝为生，他看着亲切。

    接着往下走时，老家伙突然问：“Where is the toilet?"，那 时英语老师在课堂上教过厕所是WC，这Toilet可没听过。我和那 位老师一想，估计老外要找卖玩具的柜子，就把他领到那儿。老 外一看，急得直喊：“No, not toy, toilet!"。我和那位老师 琢磨了半天，怎么也弄不懂这Toilet是什么。索性就把他去过的 地方又重走一遍，这老外无论到那里，都把头摇得象个拨郎鼓似 的：“No, no, no,I mean toilet”。我俩站在那研究了半天， 还是那位去过美国的老师聪明，一拍大腿：“是tailor!，一定 是这裁缝让他想起了他祖父，临走还想再看一眼”。我一听也觉 着对路儿，就又把他从一楼领到五楼，当然还是错了。没着儿了， 只好领他往下走，他要是看到自己想要的，自然就去了。嘿，到 了还是老外那个大鼻子管用，到了二楼，抽了两下就闻到了厕所 味儿，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就三步拼做两步，自己跑过去了。 回来这一路上，我一想着老外夹着尿、膑着腿，和我们楼上、楼 下来回走的可怜相就憋不住乐。

    4/1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