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第一天


  1. 长春到了
  2. 77力学和小力班
  3. 美好的回忆


(一)长春到了 长春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长春。那之前对长春的了解仅限于长影和一汽。长影当年在国内绝 对是第一。文革前的好电影,一多半是长影拍的。想得起来的有战争片《英雄儿女》、 《地道战》、《上甘岭》等,还有歌颂生活的《五朵金花》。几乎每次看完电影, 片后都要出现「长春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字样。一汽造的大解放更是当时中国汽车 的标志。上中学时,地理课虽然没有上,但书却照样发。我那时看到书上讲,一汽 每五分钟就有一辆大解放驶出生产线,真是惊讶的不得了。 通过隧道走出车站,眼前突然一亮-漫天皆白。原来那天的长春刚下了头场雪。吉 大和吉林师大的新生报到处都很设在很明显的位置,我和梁道别后分头走向各自的 报到处。因为当时报到的都从118次下来的,所以都是从哈尔滨(黑龙江)方向来 的。巧得很,那天在我前面报到的,恰好是本班的杜某和另一个来自哈尔滨的物理 系的。相互介绍过后,三人就站在离报到处不远处闲聊。 正聊间,只见那边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个小伙。小伙身穿黄绿上衣, 显然正是踌躇满志之时,故也显得器宇轩昂。来到报到处,把录取通知书往前一递, 接待人员问了句什么,只听他大声说到:“佳木斯来的。” 他,就是就是半导体系 的李强。 我当时对那小伙的印象颇深。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只知道他是半导体系的,尽 管平时几乎天天打照面,但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直到有一天傍晚,从食堂回 宿舍的路上,他们班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远远的冲他娇滴滴的叫了声:“李强,。。。” 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唉,当年一个多么朝气蓬勃的小伙呀。据说他学习比较全面, 文理都好。要是今日也在网上,应是有得聊的。 由于要等行李,我们几个就在站前的广场闲逛。随后认识的有化学系的池、秦等哈 尔滨人,还有物理系一个学磁学的苏家屯人。来自平房区的秦说话平声细语,相比 之下,当年的驰显得有点毛躁,楞头楞脑的。虽然如此,却没看出来他有躺在大炕 上和哥们扯JBD的时候。更没看出二十年后竟有不俗的文彩。只是当年的小伙,如今 越长越咧吧了。李强似乎喜欢独往独来,没有与我们打招呼,或不屑与我们为伍, 不知跑哪独自呆着去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拿到了各自的行李,登上了吉大派来迎新的公共汽车。 同车的除了上面提到过的李、杜、秦、田外,还清楚的记得有两个来自苏家屯的本 系女生小F和小S。两个小妞当时是板着个小脸、目不斜视。 按说,从火车站到红楼的路是很简单的。但好像那天还是绕了好一阵才开到。客车 停在了红楼旁。下车伊始,只见几个77级的学生操着南方口音站在门口大声喊着: “我们是XX系的,我们帮XX系的拿行李,别的系的我们不帮。” 我当时心里 想,“你帮你们系的,也没必要说别的系的不帮嘛。到底是南方人,这种小心眼的 话也好意思嚷嚷着说。” 我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放在地上,抬起头来开始打量红楼。初冬的下午,这时显得 很阴暗。也许是阴暗的天气影响了我的情绪,也许是红楼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华丽、 宏伟,一种压抑的感觉突然占据了我的整个心境。不知怎么,几个月甚至几天前的 那种豪情满怀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烦躁。我就要在这里 住四年吗?我还要再念学四年书吗?那要多久才能读完啊?我这样不着边际的想着。 我哪里知道,这个我当时恨不得一下度过的四年,是我生命中最宝贵、最难忘、最 丰富的四年? 时至今日,我也无法解释为何,当所有其他新生都在为即将而来的新生活而欢欣鼓 舞之时,我会在那一瞬间冒出那样的消极情绪。而这种情绪,似乎为我在以后几年 里的学习不用功埋下了伏笔。 以下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跟杜某一起来到某个办公室,问明了自己的宿舍号 后就直奔宿舍而去。杜是229号,我本应是209号,可当时没仔细听,以为也是229, 就跟著杜一起来到他的宿舍。先到的有锦西来的王兄、张家口来的阎兄。聊了一阵 才发现我原来不住这屋,又赶紧辞别几位,拖着行李找到了209号房间。 这209号坐落在红楼靠东的墙角,是个套间。进得屋来,外屋已有辽源来的李兄、丹 东来的王兄;里屋已有黑龙江来的刘兄和河南来的赵兄。我被安排在里屋。大家见 面开始互相介绍,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忘记了是怎样拿到第一餐的饭票,只记得 当我打开行李,拿出妈妈给我带的两个饭盆和用毛巾缝好的兜兜时,旁边的几位显 得很诧异。他们问,你怎么知道带饭盆?原来他们都没带,是报到后现买的。 几位先来的把我引到红楼后的那个阴暗的食堂。忘了吃的是些什么,反正来的窗前, 把饭盆递上去,里面的师傅“哐、哐”就是两大勺。我们就把这第一餐饭拿回寝室 吃了。至傍晚,又有几位弟兄陆续赶到。屋子里愈加热闹起来。大家开始侃起各自 的“中第”史。正嘻嘻哈哈间,忽然听到敲门声。 以后发生的事情,令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久久不能释怀。。。。。:) [Back to top]

(二) 77力学和小力班 进门来的,是一个腰圆体阔的小伙子,身后跟着六七个大姑娘。原来是77力学的 学长们来看望我们这些新生了。他/她们当时都在20岁左右。现在想想是多么小。 可那时在我们眼里却真的都是大哥哥大姐姐样。而他们看著我们几个也不住的嚷嚷: “哎呀,你们怎么都是一群小孩?”小伙子姚兄,当时是他们班的党支部书记,退 伍军人、足球、冰球场上的悍将。当然,平日打架的本事也是名声在外。那都是后 来知道的了,不提。 后面的那些大姐姐们进来后嘁嘁喳喳的问长问短。虽然有问有答,但当时我们几个 新生显得有点拘紧。不知是怎么起的话题,反正记得我当时曾说过一句:“你们7 7级是各省自己考的。我们是全国统一考的。” 现在已想像不出当时究竟是在何 种话题下说出这话,或是说话的口气了。但几位学长们当时却显出了几分不自然。 C姐于是下意识地顺手拨弄着我的箱子,并开始辨认写在上面的名字。“这个字念 什么?”她问到。 也许是想开个玩笑,也许是想显得近乎一点,我当时顺口回了一句:“‘滨’都不 认识?”。只见C姐当时脸都红了,勉强笑着说:“哎呀,我没看清。” (有些细节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许多年后被人提起时,才迫使我将那天晚上 的全部细节一一回忆了一遍。内心里作了一遍深刻地检讨。) 当下学长们对我们说了一番问候鼓励的话,就道别了。这以后,我们俩班相处如兄 弟姐妹一般。两班共用一间教室,他们称我们班为小力班。值得一提的是韩大姐, 她来自内蒙(当时还归黑龙江省),平日的穿一套退了色的黄军装,特别像个女红 卫兵。走路说话也总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架式。早期我们班的饭票、电影票都由她负 责。简直就是我们的生活委员。 两班当年进行过多次球类、棋类的对抗赛。蓝球我们班是每次都输。当时本人上不 了场,比赛结果都是听去的同学回来讲的。足球则相反,尽管他们班当时拥有两名 校队队员,老关大哥还是校队队长,我们班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仗着体力好,我 们总是赢。那时本人专伺后卫,放个大脚武的还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印象较深刻的则是一场排球比赛。那一次是系内的冠军赛,两班狭路碰 上了。一开始我们班连打带吊一路领先,比分拉到13:1。原以为胜定了。这时 他们好像摸透了我们的套路,开始大举反攻。他们的分数不断上升,而我们的分数 却定在13不动了。兄弟我是越来越紧张,到后来对方发球时,我竟到了双手直发 抖的地步。不得已我只好主动要求班长把我换了下来。结果可知了,换上去的还不 如我。最后人家以16:14拿下那一局,再接下来我们班就溃不成军了,被对方 轻松的拿下后两局。就这样,煮熟的鸭子飞了。 赛后好几个人说我心理素质太差,关键的时候就顶不住了。回想起当时的表现,咱 不得不承认是事实。自己也弄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班际比赛嘛,竟然紧张到 那个样子。不过,本人可不光是只有败走麦城的记录,咱也有单骑救主的时候。那 就要说到棋类比赛了。 那时本班有几个弟兄头脑发热(包括本人),自认为下像棋有两下子。于是就向7 7力学班下了战书。最后商定,每班出十个进行对抗。那天,两个班的二十条大汉 来到教室,捉双配对的杀将起来。与本人对阵的是他们班的老于。老于体格魁梧, 上学前曾在铁路上抗过大个,四方大红脸配上重重的胡须,一眼看上去就像京剧里 的李勇奇,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老于有个毛病-一着急就脸红脖子粗不说,说话也 开始结巴。平日里大家都爱和老于开玩笑。老于抽烟,别人蹭烟他一般也不吝啬。 一天看到他又在被人蹭烟,我们几个本来不抽烟的也跑过去凑热闹。“来一根、来 一根”的叫着。这下老于急了,一着急他的结巴就出来了,“就、就、就,就好像 我该、该、该、该你们的似的。” 论下棋,那天要是全凭实力的话,我恐怕不会赢,至少不会赢得那么痛快。但是本 人那天使了一点小小的心理战术,把大老于给坑了。一开局,本人就行子如飞,啪 啪啪,老于每走一步,本人就不加思索的“啪”的紧跟一步。本来下棋是没时间限 制的,可老于也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啊?血气方刚的他如何肯让我在他面前嚣 张?这气势不能输啊?于是乎,老于也斗气似的一步紧似一步的跟我下起了快棋。 下快棋?哈哈,那可就中了共军的奸计了。下快棋讲究反应快,实力到不一定显得 出来。于是,本人就一步一步的把老于引进了自己熟悉的一个套路。随后大胆的弃 子抢攻。等到老于喜滋滋地拿起马来准备踩我的大“居”时,才发现他的老将已经 陷入绝境了。呵呵,就这样,前后不到一刻钟,一原猛将还没等施展身手,就被俺 斩下马来。老于大哥,你好冤啊。 本班哈尔滨来的那位杜兄下棋不行,这天是以班干部身份来督战的,见我拔了头筹 大喜,“走,到外面去放松放松。”我们俩就遛哒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过了 不到半个钟头,再回去看看战果扩大了多少了。进屋一问,世道已经大变了-我方 已有六七员大将被斩,还剩下的两三个也都在苦苦支撑。结果,77力学连扳九盘, 最后以9比1的压倒优势获胜。本班输得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但我想,最痛苦的是 莫过于老于了。他成了他们班唯一的败将,要是他能拿下我这盘,77力学就是完 胜了。而老于,据他们班同学后来讲,是颇有实力的一位,在他们班应是前三名的。 他们班的象棋水平有多高?咱这么说吧,吉大的象棋冠军是数学系的,而数学系的 象棋冠军就出自他们77力学。不但如此,那年的系冠军赛,我在第二轮就被淘汰 了,而他们班两名棋手却最后会师于冠亚军决赛。这两人一商量,故意下了个和棋, 于是他们班出了一对并列冠军。如此看来,我们输个1比9也不算太丢人了。 当年俩班的交往,到此可见一斑了。可我说了这半天,究竟是什么使人久久不能释 怀呢?[Back to top]

(三) 美好的回忆 两个班是友好的。但也不是一点摩擦没有。 这天傍晚,我们几个正在数学楼教室的窗外打排球。Q兄推开窗户说话了:“喂, 你们几个换个地方打行不行?在这影响我们学习。”看样子,Q已经忍了好久了, 故说话口气相当生硬。 我们这几个人站在那没动,也没答话,而是用眼睛挑战似的看著他。Q见局面有些 尴尬,就开始单挑了,只见他冲我扬了一下头说:“哎,那小子。听说你挺牛的?” 我一听这话明明带刺儿嘛,就顶他一句:“有意见你就明说,怎么牛了?” “没什么,同志们都这么说嘛。”Q讪讪答到。 以后两人唇枪舌箭的又互相揶揄了几句,最后不了了之。回去后我越想越窝火,怎 么也想不通何处得罪了Q。过了没两天,是一个周日,我来到二楼西边的水池子洗 衣服。恰巧Q也在那洗他的衣服。那天水房里没旁人,我们两人却互相装作没看见, 各占一个角落闷头洗自己的。过了一会我终于憋不住,就走过去对他说:“Q,那 天你什么意思?”当时我是准备话不投机就打一架来着。虽然明知道跟Q打是捞不 到便宜的,但宁可打输了,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谁知这天Q的心情大概不错,竟 然和颜悦色的对我开导了一番。无非是说那是一句无意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之类 的。总之,本人觉得总算挽回点面子,他也没丢什么,这事就算过去了。 时光快进到1984年春。这时的我,还有77力学班的Y、L姐,已经摇身一变, 成了哈工大研究生班的同学了。这天我们力学专业81、82、83级的研究生集 体到哈尔滨东面的二龙山游玩。头天晚上刚刚下过一场豪雨,第二天一早,雨后天 晴,我们带上各种用品就出发了。乘火车到二龙山只需不到一个小时。L姐这时已 是Q的夫人。一路上L谈笑风生,偶尔还耍几个活宝,逗得大伙儿忍俊不禁。二龙 山上风景如画。我们下棋、唱歌、托排球、采集标本、埋锅造饭,每人再喝一瓶哈 尔滨12度。到了下午,夕阳斜下,玩了一天的我们终于感到了困乏。大夥儿围坐在 山坡上又开始了听L白活。一套把戏玩毕,大家争着跟L姐套近乎。这个说:L是 我们女生的光荣;那个说:L是我们复合材料组的光荣;再上来一个说,L是我们 77级的光荣。我在旁边一时找不到别的借口,就高喊了一声,L是我们吉大的光 荣。 L这时兴致正高,或许酒喝多了。只见她带着狡诘的微笑冲我说:“binbin,你知 道吗?那天晚上你给我们的印象很不好。后来处久了我们才觉得你这孩子还不错。” “哪天晚上?什么事?”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刚入吉大那天晚上。还记得不?你对C说‘滨’都不认识?太狂妄了。” L提醒着。 “可那是句玩笑话呀?”我终于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你还说什么‘我们是各省考的,你们是统考上来的’,是不是?” 我的天哪!原来我背著这么个沉重的包袱度过了在吉大的四年!几句不经意的话, 竟然让那么多人耿耿于怀。我又想起了那天在数学楼前打排球时,Q对我说的那番 刺儿话。难怪。入学第一天我就热怒了这么多人,祸从口出啊。Q夫人那天当然是友 好的玩笑话,可我却从此把那天的情景反复回忆。 时光再向前推进到1993年。那时我正在美国联邦公路局设在华盛顿DC的一个 研究机构当临时工。一日,我从同学那得知C姐已从欧洲来到美国与她先生团聚了。 我兴奋之下立即要来她的电话,并拨通。 “你好!C,猜猜我是谁?” “我听出来了,你是binbin。”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XXX已经告诉我,你把我的电话要去了。” C姐接下来就是一番大姐姐般的问候,把我的情况从头到尾问了个遍。本来是我打 电话问候她的,这下反过来了。待一一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我开始讯问她这些年的 情况,先生是个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等等。C姐告诉我她先生姓BIN。“姓BIN? 从来没听说过姓BIN的。哪个BIN呀”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就是你那个BIN去掉三点水儿。”C姐很有把握的答到。 “哦。。。。。。”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的我,真是百感交集呀。是因为多年以后C姐还清楚的 记得我这个学弟的名字?不,不是。真正令我感叹的是,她的话证实了Q夫人说的 话-果然C姐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对话;果然她对那个BIN字记忆犹新。这些年来,我 们都早已成了老朋友,可她们都还记得入学第一天晚上我的表现。我惭愧,我不得 不反思了:那天,我是和颜悦色的说:“不认识滨字?”还是不屑一顾地说:“哼! 连滨都不认识。”?? 一年后,我们在车城相会了。那天的来客都是吉大数学系的。席间我当著大夥儿的 面逗C:“你是不是对我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C姐又泛起了那二十年前同样的 红晕,翻楞着眼睛说:“胡说!我什么时候耿耿于怀了?”又冲着俺媳妇说:“你 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嘿嘿,她倒不好意思了。 再后来,我们都在车城工作,安家、购房。1998年10月12日,我在班上打 电话约C姐和另外几个同学出来吃午饭。大家来到一个泰国餐馆坐定后,我问C: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非得是什么日子才能出来吃饭?”C姐说。 “二十年前的今天,本人入学到吉大,你到我们屋去看望,不记得了?” “哎呀,可不是,已经二十年了。你还记得是哪天入学的?。” 如今,C姐的孩子和我的女儿同上一所中文学校。每星期日见面,我们例行的打声 招呼。有时也坐下来一起聊聊工作、家庭、孩子。旁边偶尔会有人插一嘴:“噢, 你们认识?”我们报之以会心的一笑。岂只认识!这世间存在多少二十多年的友谊? 我们没有再提那天的误会。不管那是误会与否,也不管大家是否还认为那是误会, 那些点滴的故事永远成了我们之间最美好的记忆。往昔的故事就像那封存的老酒, 时间越长,揭开它的时候,那醇香就越浓。。。 写到这,情不自禁的我又要引吭高歌: 道不尽母校眷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相逢吉大本是缘。 住著同一栋楼,喝著同一瓢水,求学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花叶东西随风飞,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长侃,哪个英雄好汉耐得孤单? 好儿郎,笑谈春秋,哼诗作文岂为把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呀,不醉不罢休! 想起我那少年时,思绪如水流。 来呀来喝酒啊,不醉不罢休! 悠悠往事涌上心头。 2001年11月28日 [Back to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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