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情人节了。刚上学的小儿子说，他们要在班里选个AMOUREUSE (情人)，然后交换
礼物。我不懂这个节日，大约是挺健康的一个社会文化活动吧，让恋人表现；让商店
赚钱。不过它要是个老伴节，配偶节什么的，就更有利于“安定团结”了，是吧？过
去在中国，“情人”俩字儿绝对是洪水猛兽，属扫荡之列的。现在观念变多了，干部、
大款儿都兴养个“二奶”、“二公”什么的，以示人生之成功。真是沧海桑田呀！

佳节已近，咱也…。上坛一望，先看见了， --- 鸭子。

鸭子是吉大校友论坛的一个老朋友。我不认识鸭子，但我很喜欢鸭子。人和人的关系
很有意思。有些人要交往很久才能有所了解；有些则一见就“爱”上了。即使在网络
上，都起个假名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知道吉大校友论坛比较晚，上来一瞧，经常能看见有个叫鸭子的往坛子里塞画片。
后来找到存文章的地方，读到收藏的几篇鸭文，这才知道鸭子还是个女同志！很喜欢
那篇《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叫暗恋》。那个刻骨铭心的时代啊，人们的命运形形
色色，却又那么相似！那是从弟弟妹妹眼中看到的我们这一代(或者说这一层)的经历。
“抄家”那会儿，鸭子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我觉得这小孩儿“挺认识的”。我有
个长辈，家有一群小丫头。每次见到我，总要爬到背上，骑到脖上，缠着我一起玩、
讲故事。后来她们长大了，听说找对象都要找“象小X哥哥那样的！” 你看，咱也让
人“暗恋”了一下不是？不过人在二十岁以前，差一岁，志趣境界就差得天上地下似
的。除非结婚特晚的，找对象一般年龄都差不出两三岁。唉，鸭子，你也只有“暗恋”
了。不知道鸭子后来联络到哥哥的铁哥们儿了没有？要是没有，我就替他在情人节里
拽一下你的小辫，“小丫！你好吗？” 然后问候户长，还有你们的两个姑娘！

还得寄张情人卡吧。到网上兜了一圈没找着，只抄了两句古诗


Marie, à tous les coups vous me venez reprendre
Que je suis trop léger, et me dites toujours,
Quand je vous veux baiser, que j'aille à ma Cassandre,
Et toujours m'appelez inconstant en amours.

Pierre de RONSARD (1524-1585) 


“欲吻玛莉先遭骂，
谓我轻浮不可信。
卡桑得拉亦嗔咱，
用情不专怎能行。”

好诗！好诗！改主意送给爱诗的小沙得了。要说小沙也是“相逢对面不相识”，但二
十多年前在校园里肯定有无数次擦肩而过。记得去年读过一篇网论，说真正当的起
“红颜知己”的女人是女人中的极品。我倒不是要给小沙评级、套近乎。坦白地说，
她那些诗歌散文读是匆匆读了，也没有下功夫去咀嚼。只记得她很从容地、很条理地、
很沉着地、很仔细地、很…地把花浇了，才喜气洋洋地去产房收获“小妖”。这个品
质我喜欢；我想我的情人应该是这样的。好！即此送小沙一个情人节的问侯，希望能
把启明兄弟猛烈酸化一下，今后更加珍惜你、呵护你。

其实鸭子啊，小沙啊，都在享受着“溢出来了”的爱，我大可不必自作多情再锦上添
花。同样的结论送给樨子、红门、红墙、枫荻、曰尧…等等等等，简单问个好，咱们
就不“情人”了！特别的爱心献给仍然一枝独秀的朋友们。我可不是说枸橼们，追着
睡觉还要抱熊熊的娃娃当情人，哪天让程灵素闯到坛子上来，对我断喝一声“东头老
范，你对乱伦怎么看？” 岂不叫人无地自容，坏了一世英名。 我说的是某花呀、某
草呀，某某呀，…， 相信你们看到我的祝福，应当会会心一笑。

文章结束，附一张我和“老情人”十来年前在魁北克市拍的照片。有朋友命名“人字
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我到今天还挺在乎这个“老情人”的，但不反对有英俊小生
给她寄个情人卡来， 咱们共同虚荣虚荣，让人间充满爱！

(2002-02-13)

【完】